晚仪将刚南絮洗漱穿戴用过的收拾好归位,听到声音赶紧应声,“谁啊,来啦!”
“嬷嬷,你回来啦,小姐已经等着了。”晚仪开门瞧见常嬷嬷,面带笑意道。
“小姐今日状态如何?”常嬷嬷边迈步进门,边压低嗓音问道。
晚仪双眼晶亮,连连颔首,“比前几日可是好多了呢,身边晚秋时刻陪着呢。”
“那就好。”常嬷嬷大松了口气,将早膳妥帖的摆放好,侧身上下瞧着南絮,连连点头,“是好多了。”
“絮儿这身子真是弱了,劳烦嬷嬷操心了。”南絮微微颔首,轻声道。
“什么操心不操心的,小姐要是这般说,可真就是折煞老奴了。”常嬷嬷听到南絮这句话有些惊诧,不过也没多想,继续说:“对了,青山大师来访,老奴让人将他迎到了花厅,小姐是现在去还是?”
南絮坐在桌旁,拿起筷子正准备用膳,闻言赶紧起身道,“晚仪快请大师过来。”
“是。”晚仪闻言点头而去。
师父曾经说过,他盘桓竹林木屋之事,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可青山大师知道,那说明些许事情他是知道的,或者有些事情可说与他,还有一点,母亲的“七七”法事还要有青山大师主持,本来想着给祖母请安后便去禅房拜访大师,却不想青山大师主动上门来。
常嬷嬷开口道:“小姐还是先用膳吧,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不碍事。”南絮微微摇头,起身整了衣冠。常嬷嬷、晚秋、晚仪三人陪同南絮去花厅,生怕出其他事儿。
在隔着刻着《金刚经·心经》雕花镂空的紫檀屏风后站着,等待大师。
“阿弥陀佛,清晨来访,是老衲唐突。”青山微微颔首。
“大师言重了,请坐。”南絮起身,“晚秋奉茶。”
片刻,晚秋端了茶盏出来。南絮也落座,左手状似无意地摩挲着腕间的天玄珠,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这是丫头们闲来时收集的清晨荷叶上露珠制得茶,大师尝尝如何?”
“清香悠远,入口清苦,回口甘甜,自是好茶。”青山喝了一口茶,徐徐答之。
忽的,视线落在天玄珠上时,神色明显变了,竟带上了些许谨慎,“老衲可否与施主单独谈谈?”
晚秋稍稍愣住,南絮淡然的点点头:“常嬷嬷,晚秋,晚仪你们先退下,守在门口窗户,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三人听闻便紧张了起来,只片刻又镇定下来,躬身行礼应答。
朱门开合,三人按照主子吩咐各自站好岗位。
青山见他们出去,身子带着些许恭谨,面色也是些许的严肃:“阿弥陀佛,施主想必已经见过重楼大师了。”
听到青山大师的话,南絮点点头,后起身行礼道,“信女在此谢过青山大师得提点。”
青山似是有些纠结,欲言又止,可还是说:“重楼大师与老衲关系匪浅,不过是几个字罢了,施主太客气了。”
“不知大师这时候来,所谓何事?”南絮心中有些疑问,可瞧着青山的又捉摸不透,不知道他是否是两位师兄之一?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关系?
青山沉默片刻,捻着手中的佛珠,声音悠然不慌张的说:“昨日戌时,竹溪园两位高施主来禅室请老衲为宁远侯夫人主持“七七”法事。”
南絮没有任何情绪表露:“哦?竟是为信女母亲之事叨扰大师,信女略表歉意。”
“京城众人都知道,五年前老衲便不再主持任何丧葬法事。”青山端坐那黑漆描金竹纹坐褥禅椅上,庄重且严肃。
“此事的确是姨母和表妹唐突,信女改日定让她们为贵寺添油点香加,还请大师不要责怪他们二人。”南絮稍微沉默了下,斟酌着用词。
青山摆摆手,“此事无妨,只是昨日有晚课,与寺中僧人一直待在大殿未归,可今早有小沙弥发现,两位高施主跪在大殿外晕了过去。”
“姨母和表妹给大师添了烦扰。”南絮抿唇,眉宇微蹙做担忧状,“待信女为他们请大夫调理一番就是,怎可劳动大师特地走一趟。”
她们母女俩惯会演戏的,这次为了母亲的“七七”不只又要打什么算盘。
青山端坐,双目轻阖,手握念珠,“此事虽不是老衲造成,可也因老衲而起,老衲责无旁贷。特送来一支养身的山参,就请施主转交吧”
“大师……”南絮抬头,看着他,不解的疑惑道。
本来他自己转交就行,可为拐着弯要自己转交,可是有其他的意思?瞧那山参的模样,年份定然不小。
青山摆摆手,“不过身外之物,物尽其用,方是正道。”
“大师费心了,那信女便代姨母和表妹谢过大师。”南絮点头,片刻她想起晚秋早上的话,“青山大师既是不在主持仪式,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大师可否推荐其他大师为家母主持仪式?”
青山略微思索:“看在重楼大师的份上,老衲会请德善大师下山走一趟。”
南絮立刻面露惊喜,“能请德善大师劳烦一趟自然是好的,那就辛苦青山大师,待家母的了却之后,信女必然添油点香,将侧殿的佛像重塑金身,以表信女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