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华服青年身上,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死物,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报出的每一个名字一一李燃、李白、李悟、李瞳、李瑶。
都如同惊雷般在青年耳边炸响。
青年先是一愣,随即无边的愤怒瞬间淹没了那丝刚刚升起的恐惧。
他猛地抬头,脸上因极致的屈辱和愤怒而扭曲,尖声厉喝:“大胆!安敢直呼我族老祖名讳!你……”“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粗暴地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
青年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双膝处传来一阵无法形容的剧痛,仿佛被无形的太古神山狠狠碾过!他惨叫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却不是摔落在地,而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按着,以最屈辱的姿势,“砰”的一声重重跪在了李家府门前的青石板上!
坚硬的青石板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青年的膝盖一片血肉模糊,剧痛几乎让他昏厥过去。他身后的灰袍老奴瞳孔骤缩,浑身冰凉,他甚至没捕捉到李信是如何出手的!!
他只感觉到一股浩瀚莫测、远超他理解的力量瞬间降临。
整个天元城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
前一刻还嚣张跋扈、自诩主宗嫡脉的古澜界李家少主,下一刻就如死狗般被强行按跪在李家家门之前!他们都有些无语。
敢在他们西域李家面前嚣张?简直不知所谓!
李信的身影依旧淡然立在半空,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俯瞰着跪在地上因剧痛和屈辱而浑身颤抖的青年,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寒意:“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你们这一脉,源自何人?”
青年剧痛钻心,但比剧痛更甚的是那滔天的屈辱和难以置信的惊怒。他猛地抬头,双眼赤红如血,嘶声咆哮:“你…你竞敢…我古澜界李府绝不会放过你!我老祖……”
“嗡!”
又是一股无形的巨力轰然压下!
青年的话再次被卡在喉咙里,整个人被这股力量死死地摁在地上,脸颊紧贴着冰冷肮脏的地面,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极致的屈辱感和恐怖的死亡阴影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旁边的老奴魂飞魄散,再也不敢有丝毫犹豫,噗通一声也跟着跪倒在地,对着李信疯狂叩首,声音凄惶颤抖,带着哭腔:“前辈息怒!前辈息怒!少主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前辈,恳请前辈饶他性命!我等有眼无珠,不知西域竞有前辈这等通天人物坐镇!我等知错了!求前辈开恩!”
李信没看那磕头如捣蒜的老奴,目光依旧落在被压得动弹不得的青年身上:“不说?也罢。”他缓缓抬起手,指尖一缕微光流转,蕴含着搜魂索魄的恐怖法则气息。
老奴见状,吓得肝胆俱裂,再也顾不得其他,尖声叫道:“说!我们说!回禀前辈!我等…我等是源自李悟老祖一脉!”
李信指尖的微光微微一顿。
李悟…是他的二子。
性格最为跳脱张扬,修行天赋极高,却最是不耐管教,没想到他的后人竟是这般模样。
“李悟…”李信淡淡重复了一句,语气中听不出喜怒,“他如今,在什么古澜界?”
老奴见有一线生机,连忙抢答:“是是是!悟老祖乃是我古澜界天龙李府的擎天柱石,威震界域,功参造化!前辈…前辈既与我悟老祖有旧,还请看在老祖面上,高抬贵手…”
他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对方能忌惮古澜界的威名和悟老祖的实力。
“有旧?”李信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算是吧。”
他屈指一弹,两道微不可查的符文瞬间没入青年和老奴的眉心。
两人浑身一僵,感觉神魂深处似乎被烙印上了某种东西,却又察觉不出任何异常。
“滚吧。”李信袖袍一挥,如同驱赶苍蝇般,“回去告诉李悟,西域李信,问他如何管教的子孙。”那股压在青年身上的恐怖力量骤然消失。
青年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惧和依旧未曾消散的怨毒。老奴如蒙大赦,连滚爬起,搀扶起几乎废掉的青年,撕裂虚空,头也不回地狼狈遁走,速度快的惊人,仿佛生怕李信反悔。
直到那空间裂缝缓缓弥合,天元城内的众人才仿佛如梦初醒,爆发出震天的议论声。
“我的天!李尊者…李尊者竟然认识那什么古澜界李家的老祖?”
“何止认识!听那语气,仿佛…仿佛是平辈论交?”
“李悟…这名字没听过啊!但听起来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管他什么人物!在李尊者面前,都不够看。”
“太霸道了!太强大了!这才是真正的无敌风采啊!”
所有人都在激动地议论着,今日所见所闻,实在太过震撼,远超他们的想象。
家主李战飞身来到李信身边,神色间带着一丝担忧和疑惑:“老祖,就这样放他们离去?只怕后患无穷他听到对方背后似乎还有一个极其庞大的势力,不由得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