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改,岁月不迁,九天雷霆由虚转实,轰然坠下,颤鸣不止。
山河破碎,并无狼烟四起,一个国家失去了最重要的信念,民族的信仰轰然倒塌,当国人各个自嘲:“我只是个懦夫,我病了——软弱病夫。”无数人黯然的垂下了头颅,这份奴性不知从何时代起就被嵌入了骨子里,他们不是没有血性,不是没有果敢,只是想起了身后的家人,想起了无法承担的后果,那个时刻:理智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跪着的人,方显奴才本色。
我们绝不认输,就算前方满是荆棘,能够看到无数恶鬼伸出的爪,那至暗的光仿若就在眼前,我们依然会迎头挺进,予以当头棒喝,迎头痛击,就算头破血流,就算身陨魂消,身后依然会站出千千万万个我,杀之不尽,取之不竭。我们并不是民族的脊梁,它啊一直在每个人火热的内心里,只是需要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将那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厚厚镣铐不断斩去,我本自由身,孑然何处限?
天空至暗的时刻,我们知道要摸黑生存,黎明曙光到来之际,我们自然要发出微弱毫光,不求照亮四野,只要能点醒周边人就好。
天垂象,世人庸碌只为了碎银几两,寻常盛世便是国泰民安,但大部分人只能占用了少部分的资源,虽未有换代之嫌,但根部已被虫蛀,剩余残存的躯壳还在那苟延残喘,其实它并没有腐烂掉,也没有到达风烛残年的地步,只是每个时代都要爆发出固有的矛盾,一点一点的积累下来,直到一个特定的节点后才会真正出现。
蛤蟆说
不知道是多少年月前,就在那处山灵水秀的地方,造化神奇,孕育了一只仙灵,祂一直在这山上潜心静修,也不知多少年月,这里也开始有了人烟,人们开始自发的祭拜蛤蟆仙,因为祂就是这处深山的山灵,给人们祛病消灾,引导人群趋吉避凶,因为人的心思纯澈,也便相安无事,香火日益繁盛,那时的人没有什么贪痴杂念,直到人群安居乐业他才脱离了人群,回到了那处最初时就存在的洞穴。但是关于祭拜仙灵的传统就这样一直传承了下来,凡众生心有所念,皆有所感,就这样,这里的香火一直鼎盛。
直到战乱四起,人们不得不搬离自己的家乡,这里从那时起就已经荒废了,不会再有人记得: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这里剩下的只有当年人文气息留下的痕迹,以及一片荒废的屋舍。
又是不知多少年后,林木成片的被砍伐,山石不住的被开采,仙灵也被迫躲进了更深处的潜修,直到贪婪的人发现了那处曾经香火鼎盛的神龛,仙灵又一次被祭拜了起来,只是这次祂显露出了蛤蟆相,金蟾嘴中衔着一枚钱币,这个相对应了这群人的内心所求,就这样他们认为祂本来就是用来求财的,那时起蛤蟆观又一次香火鼎盛了起来。
祂一直以来都是一只单纯善良的好妖怪,凡众生所请,皆有感应,念念不忘间,必有回响。人们的请求一次又一次的被回应,那些人的心从最初的尝试变成了贪婪,他们供奉的愿力也在一遍又一遍的洗涤下由纯澈转为黑气弥漫,因为内心的贪欲一但开了口子得到满足后,往往等待在后面的不是心安,而是更大的贪婪。
祂不只一次想点醒这群人,可是他们根本不可能在物欲横流的时代静下心神,去仔细聆听那给予他们回应的微弱呼喊。后来山中的树木被砍伐成一片荒芜,山石也被开采殆尽,这里只剩下了一片废墟。
人们将蛤蟆像一同带走,祂没有家了,心也随着那片山林一起死掉了。祂啊就成了人们满足欲望的工具,年复一年,再无灵性。自此,山中再也没有了仙灵,只剩下一个被玩坏了的躯壳,外界也多了一只邪蛤蟆。
依然是那批人,还是那份恶念,他们曾经尝试过信仰,神满足了他们的贪欲,而他们从没想过自己供奉的神灵究竟是真正的仙灵,亦或是他们心中本就存在着的恶念,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欲念的口子从一份心愿演变成了不能填满的沟壑,只是他们也有老却的一天。
他们想要活下去,不只是谁从别处得来的一种邪法,只要替换上其他人充满生机的脏器,他们就可以在这世界上停留更长久的时间,有更漫长的生命周期来享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物质上带来的满足感,从那时起蛤蟆才真正的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潭,一层层的黑泥将祂彻底的包裹了起来,那最纯粹的善外面被摞上了厚厚的壳,可能祂再也无法醒来了。
你知道吗,造物主曾经在寰宇中留下了一双眼睛,只有真正的大奸大恶,大邪魔现世时才会再次睁开,一次次罔顾人命,一次次在深渊的试探而不知悔改,累世积攒下再大的福报也会褪去它原有的颜色。
最后那双眼睛并没有睁开,只是一声声炸雷顺着雨水和冰雪,在它们的掩饰下落入凡尘,那就像一个梦,恍惚间并不真切,人们更愿意相信这是一件随机事件,而不愿意去相信苍天有眼,还在那做着自欺欺人的美梦。
毕竟一声声炸雷带走了无数条生命,劈了个外焦里嫩,或许真的只是雷雨天气他们没有在安全的地方,最起码没有安上避雷针予以自然以最起码的尊重吧。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