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烟终于悠悠“醒来”。
“唔嗯!”嘤咛声在屋内响起,高慧拨开前面的人赶紧上前两步,抓着她的手:“娘,娘,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啊?”
南絮薄唇微抿,心中淡笑,这戏演得可当真情真意切,只可惜却无人欣赏罢了。
她单手捂着唇,轻轻咳嗽两声,转头脸上还带着淡淡地歉意:“刘大夫今儿真是让你看笑话了,我这表妹有些激动失态,笑话了。”
“郡主言重了。”刘大夫低着头,神色恭敬。
她侧身上前,淡笑着对赵烟道,“姨母,您可是醒了,慧儿可是担忧,好在刘大夫的医术高明,竟连这针灸之术也有涉猎。您现在切莫动弹,若银针走错了位,可就不好了”
“有劳絮儿和刘大夫了。”赵烟语气很是无力,气若游丝。
刘大夫神色淡淡地:“高夫人客气。”
“不过,我瞧着姨母的脸色有些仍有些虚。”南絮左右打量着赵烟,好半晌才淡淡地开口,眉宇微微颦蹙着,一副担忧的模样。
高慧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南絮,宛若受惊的小兔儿般:“表,表姐”
“既然慧儿如此担忧。”南絮淡淡地转身道:“刘大夫,你再给我姨母诊诊脉吧。”
“不,不用。”
赵烟刚想开口反驳,南絮便拉着她的手:“刘大夫医术无双,又与青山大师为至交,是可信的。”
话音落,童儿没好气地狠狠瞪了赵烟一眼,他师父的医术那可是顶顶好的,居然还有人胆敢质疑?!
赵烟的心微沉,为什么她总有种南絮与她作对的感觉,侧脸仔细地打量,她却没有任何异样,难道真的是她自己感觉错了?其实何止赵烟感觉不对,高慧也是如此。
“刘大夫,不知我姨母她……”
待赵烟、高慧回过神来,刘大夫已经把完脉,与南絮交谈起来。
“启禀郡主,宋夫人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常见的气血虚,待会儿在下再给她扎两针,以后好好调理养着就是了。”刘大夫躬身作揖,之后语气淡淡地,
“今儿真真是有劳刘大夫了。”南絮微微颔首。
旁边提着药箱的童儿早已经接到刘大夫的眼色,准备好了银针。许是之前赵烟母女的态度让童儿恼了,这次准备的银针竟然是最大号的,五寸长不说,竟是比之前用的银针都要粗上三分。
“师父。”童儿将银针递过来。
刘大夫右手轻轻地试探着赵烟的位,五寸长的银针高高举起,他三根手指拈着银针,在初阳的照耀下明晃晃的,对准位。
“啊!”银针未落下,高慧却猛地叫出了声,声音凄厉:“表姐,不!求求你饶了我娘吧,求你了,表姐!”
“砰!”
一声巨响,门被踢开。
刘大夫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吓住,手腕着,不自觉地用力往下一压。
“啊!”
紧接着是赵烟的高声的痛呼声。
瞧着突然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却偏偏碍于小腹上的银针又不得不再躺回去的赵烟,南絮心里高兴,能够让赵烟难过,她自然好过。不过表面自是要装作无辜的样子。
“姨母,姨母,您没事吧,姨母?”
“没,没事。”赵烟嘶地倒抽一口凉气之后,咬牙切齿地道。
南絮这才大松口气,“呼没事就好。”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高慧轻咬红唇,双眼通红地瞧着南絮,眼泪都快出来了,“表姐,表姐,你……”
“絮儿,你这是做什么?!”南见闻面色黑沉着,尤其是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满脸痛苦色的赵烟:“混账东西!你就是这么照顾你姨母和妹妹的?”
说着,眼瞧着就要扬起巴掌。
南絮也不躲,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与他四目相对,下巴微扬,不卑不亢:“父亲是认为女儿做了什么吗?”
“你!”南见闻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着。
“难道女儿为姨母请大夫竟是错了吗?”南絮面容尽是寒凉:“当初母亲病重,病榻时,女儿可不曾瞧见父亲这般慌张神色。”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南见闻面色微变,眉宇也沉了下去。
赵烟也虚弱地单手扒拉着高慧,看着南絮,神色悠悠:“絮儿你,你切莫胡说,你父亲只,只是……”
“娘,您别说了。”高慧抓着赵烟的手紧紧地握着:“姨母故去,我们的确不该再与姨丈一家走得这般近的,呜呜呜。”
南见闻想要反驳,动动嘴。
南絮却淡淡地,单手拿帕子捂唇:“女儿只是想说,母亲生前待姨母若亲妹,如果她知晓在她走后您还能待姨母如此,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父亲,您这是想到哪儿去了?”
“嗯,哦。”南见闻只觉得心惊肉跳,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刘大夫也说了,姨母的身子其实没什么大碍。”南絮心头划过一道浓烈的嘲讽和讥笑。
闻言,刘大夫的心骤然悬起,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小人刘大夫参见宁远侯。”
自古以来,高门大院的后院便是最腌臜的烂地方,今儿听了宁远侯府的后院辛密,甚至还涉及已故去的长公主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