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欢颜鼓着腮帮子,拳头都捏硬了,就想着待司徒慈用强时,玩命的抽丫的。
可那人大刀阔斧的一通操作过后,就只是拎着光秃秃的大鹅朝厨房走去。
切块,起锅,下油,放料,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赏心悦目。
与方才的杀气腾腾,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是真要为她作羹汤吗?
她的神经一直绷着,不敢放松。
直到香喷喷的饭菜端至眼前,那人细心的添好热饭,笑容温和的递来,倒还真有两分岁月静好的模样,“头一回做,试试。”
命欢颜鬼使神差的接过,执起筷子,心里有了隐隐的期待。
我去,这米里是掺了石头吗?她牙都快没了。
她囫囵着将米饭咽下,夹了一口鹅肉入口。
脑袋“叮”了一下,嘴角不住的抽了抽。
阿西吧,这鹅肉是拌了大粪吗?又膻又臭,恶心得她天灵盖都要起飞了。
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安朔烧的饭,她吃了想上天。
司徒慈烧的饭,她吃了想升天。
要不是血够厚,命够硬,明儿个就该吃席了。
命欢颜拿着筷子,竟有些无所适从。
司徒慈支着下巴,神情慵懒的看着命欢颜,催促道:“吃啊,头一回炖大鹅,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如果好吃,你就多吃点;如果不好吃,你就多少吃点。”
命欢颜给气得笑出了声,将筷子一搁,冲着对面那人面前的空碗扬了扬下巴,笑眯眯道:“不是饿了吗,赶紧的吃啊,左右我们这儿就是个医馆,灌个药清个肠很快的。”
司徒慈面上有些窘迫,拧眉道:“真有这么难吃,难吃到会中毒的地步吗?比你在杀手营里做的面条,还难吃?”
命欢颜心梗了一下,咬牙切齿道:“彼此彼此!”
“行吧,那咱俩还挺有夫妻相。”司徒慈角度清奇的应道。
他起身往命欢颜跟前凑了凑,与她四目相对,鼻顶鼻,徐徐道:“曲玄淘了一堆话本子给我参谋,上头说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得抓住那个人的胃。”
命欢颜撇了撇嘴,往后靠了些,脸颊绯红,“那人家也是让你抓住胃,没说让你抓碎胃啊……”
“我要是努力抓,能抓住吗?”司徒慈将她脸摆正,不许她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就想求一个答案。
命欢颜心里本来是很确定的,可想到一个暴君为你看话本,为你洗手作羹汤,巴巴的等着你给个机会,拒绝的话都到了嗓子眼,又被她给咽了回去,半晌才干巴巴的憋出三个字,“兴许吧。”
司徒慈轻轻笑了下,也不再固执的追着她的目光,扣着她脑袋的手一松,往后退了两步,又恢复成势在必得的清冷,命令道:“外头的景再美,别人做的饭再好吃,都不许惦记,听明白了吗?要是让我知道,你给了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我就把你的屁股揍开花……”
说罢,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连背影都透着愉悦。
自司徒慈走后,命欢颜就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孤零零的坐着,就连双儿回来,她也毫无反应。
梦双儿看了看桌上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又看了看似乎颇受打击的命欢颜,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他用强了?”
可瞧着也不像啊。
除了一地的鹅毛,院子里还挺干净的。
命欢颜身上的衣服虽说有些凌乱,但该遮的遮,该捂的捂,不像是受了损失的样子。
梦双儿神情不太妙的猜测,“难不成你又给他喂失魂丹了?所以他疯了?”
命欢颜听到此处,终于有了些反应。
她双目空洞的瞪着桌上的鹅肉,有气无力的呢喃,“不是他疯了,是我疯了。”
梦双儿都快急坏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他该不会真伤到你了吧?”
司徒慈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命欢颜这种小强属性才是。
命欢颜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叹息道:“我好像憋的年岁太久,有些想谈恋爱了。”
梦双儿满头黑线,“嗐,多大点事儿,你要想谈就谈呗……司徒慈对你还是可以的,起码我没听说过,他为哪个姑娘当过伙夫。”
话落,她徒手抓了一块鹅肉往嘴里一扔,也尝尝这情窦初开的暴君手艺。
“呸呸呸,什么鬼?这玩意儿吃下去,我怕是能升天。”梦双儿把嘴里的鹅肉吐了干净,又倒了两杯水漱口,都冲不掉满嘴的屎味。
她绕去屋里摸了好几块饴糖,大嚼特嚼,嚼得腮帮子都酸了,口气这才清新了些许。
思及命欢颜想要谈恋爱的念头,忙把那盘“屎”给扔了,唯恐慢了一步,便被春心萌动的她给吞吃入腹。
爱情可以让人盲目,但绝不能要命。
梦双儿将碗也洗了,脏东西也处理了,路过庭院时,却发现命欢颜依旧一动不动的杵着,蹙眉道:“我看司徒慈是真的在动真格,而且你心里肯定也是喜欢的,这才举棋不定。
要不……你还是照着我之前的建议来办,另择一个粗大腿抱?”
命欢颜想也没想的拒绝,“那可不成。我这会儿脑子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