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貂翻来覆去闹腾了半宿,才一脸疲态的合眼而眠,只是梦里总睡不踏实,时不时发出嘤嘤的怪声,偶尔夹杂着两声肠鸣。
待它睡熟,司徒慈才推门走了出去,同曲玄吩咐道:“你去查个姑娘,看看她家住何处。”
姑娘?
曲玄眼睛瞪得溜圆。
不近女色的少主,要查个姑娘,这可真是稀罕事,“查谁?”
“命欢颜。”
又是命欢颜?
这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
应征看护的人实在是人山人海,命欢颜面试得眼都花了。
就连夜里做梦都不安生,走哪都是一群老糙爷们冲她喊,“选我,选我……”
将她扒拉得摇来晃去,都快整吐了。
她不胜其扰的睁开双眼,却发现是梦双儿在摇她,她嘴巴一瘪,“好双儿,让我再睡一会儿,我都快困死了。”
梦双儿不依不饶,“别睡了,你那大腿子来了。”
“来就来呗,我还怕他不成……我去,你刚刚说谁来了?”命欢颜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司徒慈啊,我看到他在巷口下了马车,就抄小路回来跟你通风报信了。”
命欢颜终于开始慌了,“你去帮我挡一挡,我收拾收拾就来……对了,我三师兄呢?你把他藏好了吧?”
这要撞上了,那她真的只能替三师兄续命了。
续命虽快,却容易暴露她的身份。
这也是她选择让梦双儿来医的主因。
梦双儿离开后,命欢颜一刻不敢耽误的麻溜起身。
永安堂内,梦双儿见司徒慈出现,公事公办的问道:“这位公子,可有哪里不适?”
“我找命欢颜,她人呢?”
“她这会儿有事,不方便见客。你若有事找她,可以在此稍候片刻。”
司徒慈又怎可能乖乖听话,他掀开医馆与后院相隔的门帘,大步朝后头的厢房走去。
他的步子实在是太大,梦双儿愣了一会儿,很快跟了过去,却还是被他远远甩在后面。
他的耳力极佳,听到其中一间厢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便自顾自的推门走了进去。
自从他踏进院子,命欢颜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害得她穿衣服的手越来越乱,等那人推门的一刹那,才狼狈的穿好,气得她破口大骂,“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你堂而皇之的闯入女子闺房,若是让外人瞧见了,我还要不要嫁人?喂,你到底有没有再听啊……你……”
命欢颜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却发现司徒慈压根没在搭理自己,那人老神在在的进了屋,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身的粗布麻衣发呆。
这眼神是几个意思?
嫌她穷?
命欢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终是为了“抱大腿”计划劝自己冷静下来,神情淡然的问道,“不知司徒少主远道而来,找小女子何事?”
“我家貂儿得了厌食症,找你给看看。”
命欢颜这才瞧见司徒慈怀里钻出个毛绒绒的玩意儿,小家伙没探头时,她还以为几日不见,司徒慈饭量见长,都有大肚腩了呢。
黑貂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眼里写满了哀怨,那架势就差将“遗弃子”三字刻脑门了。
命欢颜假装没看懂黑貂的控诉,莫名其妙的回道:“厌食,你找大夫啊,找我干嘛?”
司徒慈似笑非笑的看向命欢颜,“你给那些毒物里加了料,它已经吃上瘾了,其它的都不肯吃,不找你找谁?”
命欢颜气急,“瞎说什么呢,我何时加过料了。”
“我家貂儿原本好养活得很,经你投喂才诸多挑剔,肯定是你加料了。”
命欢颜听了这歪理邪说更气了,“分明是你不用心照料才如此,倒还赖上我了。你若不会照料,将貂儿还我,我自己养着。”
说着她就要上手去抢,却被司徒慈抓住了手腕,禁锢在怀,“送出的东西,哪有抢回去的道理。你只要还像之前一样,每日送吃的来投喂就成。”
命欢颜拼命地挣扎着,从司徒慈的怀里逃了出来,顺道将黑貂揣进了自己怀里,她手上替貂崽子顺着毛,嘴上硬气的回绝,“没空。”
司徒慈静默不语,一双厉目狠狠地钉在命欢颜脸上,像是要将她的脸钉出个窟窿眼。
命欢颜被盯得心里发毛,恨不能跳起来给他一个大嘴巴子,顺便附赠一句,“看毛看。”
缓了许久,司徒慈才拐弯抹角的问出自己真正在意的事,“这两天,怎么没出摊?”
命欢颜在心里小小的咦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还去算命摊找自己了。
果然,她的妙计奏效了。
“上人家家里看风水去了。”
司徒慈蹙眉,“你不是只测字跟看面相嘛?上人家家里干吗?哪家的风水这么难看,需要这么久?”
命欢颜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向她袭来,就连无常貂都被这诡异的气氛,逼得跳出她的怀中。
无常貂:两爹相遇,吃不消吃不消!
冰冷的声音不断在命欢颜脑内叫嚣,嗨的停不下来。
【与异性间隔少于十厘米且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