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CADANCE。
把第二个字母A换成E，就是古代语言里“堕落、颓废、贪图享乐”的意思。
把那个E粉刷成A，这样单词的后半部分就成了“舞蹈”的意思，这也正是斯蒂夫·埃文斯的初衷——随万物堕丧而起舞。
德卡之舞——这就是这个堡垒的名字。
播放着吵闹的摇滚音乐，在废墟般的地下城日复一日地运行着，宛如一个小型移动堡垒，上面保存着无数人类珍贵的财产。权杖、游戏机、电影海报、显微镜镜头，只要是斯蒂夫·埃文斯喜欢的，他都会收集到“德卡之舞”里。
收集的原则只有一条——不花钱。
不花钱可以搞到东西的方法有很多。捡来、求来，还有些不那么道德的手段。近些年的斯蒂夫习惯用一种新奇的方式——以物易物。他用以交换的筹码是专属的打折券，可以在他提供武器制造和修理服务的时候得到9.8折的巨大优惠。
9.8折的巨大优惠——这话除了斯蒂夫没人说得出口。但眼下，就算是9.9折，阿莱也愿意搞到手。因为斯蒂夫给小帕的修理费开出的最低价码是——1200。
是的，1200。只要9.9折优惠阿莱就能付得起的价格，服务是给小帕清理灰尘、替换受损的线路，以及一个可以更稳固地安放在阿莱肩膀上的小装置。在问及能否便宜一点时，斯蒂夫振臂高呼：
“便宜一点！哦，神呐！你为什么要发明这么个肮脏污秽的词语！便宜一点！哦吼！就这样污蔑他人辛勤劳动的成果，质疑我定价的权威性和准确性——哦吼！”
米哈伊尔摇了摇头，说她已经和斯蒂夫来往了很久了，至今也没争取到一次折扣。这下阿莱可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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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加霜的是，斯蒂夫额外收了20，作为搭便车的价格——阿莱和米哈伊尔商定先去附近的居住点落脚，然后再想办法。
“去那里可以赚钱吗？”阿莱问。
米哈伊尔点点头：“有很多工作机会。我相信你可以很快找到工作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
阿莱总是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和对他人的感谢，并且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他伸手指向米哈伊尔腰间的长刀，“这把刀也是这位斯蒂夫做的吗？”
“当然是我！”
斯蒂夫·埃文斯一副才高气傲的模样，既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功绩，又像是在介绍自己心爱的孩子：“整个地下城，能制作出这种艺术品的，算上我，绝不会超过三个！”
米哈伊尔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说得确实没错。”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明明有枪，为什么要用刀呢？”
米哈伊尔似乎很奇怪为什么阿莱会问出这个问题，但随即想起阿莱的身份，便耐心解释：“对付终焉之兽的时候，有时用冷兵器反而比热兵器要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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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这样的吗？”
“具体原理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很多终焉之兽拥有再生能力，因此枪械很多时候不如刀刃这样的冷兵器，因为后者能通过斩、劈等方法一下子把大量身体物质从它们身上剥离。”
“原来如此！”阿莱恍然大悟。
“这小子真是什么都不懂。”斯蒂夫摊了摊手，“嘿，外面有不少小玩意哈。”
在“德卡之舞”之外，一大群“鬣狗”正朝着某一个地方前进。
“要不要过去看看？”阿莱在一旁问。
“为什么？”斯蒂夫白了他一眼，“又没钱拿。”
可过一会儿，那些“鬣狗”全都聚集到一片小山坡下面。山坡上有个小女孩，正费力地攀爬着山坡，躲避追逐的怪物。
“那里有人！”阿莱大喊。
然而斯蒂夫完全不以为然：“是的，那又怎样？”
“还能怎样？去救她啊！”
斯蒂夫看着阿莱，说出的话让阿莱难以置信：“为什么？有钱拿吗？”
阿莱愣住了。斯蒂夫·埃文斯，是怎样才能说出这种话的？！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所以又问了一遍。
“别吧，伙计。不要这么感情用事好吧？”
“德卡之舞”的巨大机械腿不停向前，很快远离女孩和怪物们的山坡。阿莱大声争辩道：“这不是感情不感情的问题！有人遇到了危险，我们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斯蒂夫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旁边的电子显示屏，上面显示的数字就是斯蒂夫的总资产。
“看到上面的数字了吗？”
阿莱点了点头。斯蒂夫一个字一个字地直言：
“那个，就是，上帝的数字，万物的主宰。我不会做任何减少那个数字，或是亵渎那个数字的事。永远，不会。懂了吗？”
“你！”
身份证-伍陸彡⑦④彡陸⑦伍
阿莱面带愠色——这是他第一次对人抱有愤怒之情。他举起拳头，想往仪表盘上砸，斯蒂夫却抢先一句：“砸坏仪表盘，照价赔偿，起步800，上不封顶。”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