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冯喜皮笑肉不笑的说:“端王殿下真是好雅兴,这还青天白日呢!”
秦嬷嬷知道冯喜起疑了,但是她没有办法,现在只能拖,什么理由都行!
“哎呦~年轻人嘛~出来游山玩水,气氛到位、感情合适,哪里会管是青天白日还是月黑风高呀~您说是不是?”
冯喜无语,他能说什么,他一个自幼进宫做太监的人,能有什么经验可谈?
他甚至怀疑秦嬷嬷是故意羞辱他!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秦嬷嬷虽然表面看着笑盈盈的招待着冯喜公公。
语气温柔,语速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聒噪,也不会觉得太拖沓。
但实际背后已经湿透了,她急呀!
她不知道还能拖多久,眼前这位明摆着就是见不到王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当茶水换到第三盏时,冯喜决定不再等待。
“秦嬷嬷,咱家是奉了陛下旨意前来给端王殿下送御膳的,您这一拖再拖,是端王殿下根本不在,还是你们想藐视陛下呀?”
“冯总管言重了,您就是再借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做出藐视陛下的事情来呀?”
“那就是殿下根本不在郦园?若是不在,你们早说不就好了?咱家也好回去复命。”
“可这殿下就在郦园,只是被……一些事情拖住了,我们做下人的,怎么好胡乱谎报呢?”
冯喜见秦嬷嬷还是与她装糊涂,拖时间,直接祭出了皇帝这块招牌。
他手持皇帝赏下的御膳食盒,冷厉的问道:“那嬷嬷的意思是陛下不对,这御膳赏的不是时候咯?”
秦嬷嬷登时吓的连忙跪下,态度依旧不卑不亢:“老奴从未有过这般心思,还望冯总管慎言。”
“哼!既然从未有过这般心思,为何拖拖拉拉的阻拦陛下的赏赐?”
“具体情况,老奴刚刚已经同冯总管您说了,鹤翎也去请王爷了,老奴也无能为力呀~”
“若真是去请了王爷,为何殿下至今不现身?”
“冯总管,我们都是做奴才的,您应该也知道,主子的事情,我们怎么好插手置喙?更别提催促和决定主子们的时间了,您说对吗?”
冯喜不说话,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伏跪在地的秦嬷嬷,心中不禁感叹,果然是个难缠的。
他知道,秦嬷嬷这是在警告他!
确实,自己与秦嬷嬷都是奴才,主子之间的斗争再激烈,也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可以随意插手的。
今日他若是为了陛下的一个口谕,咄咄逼人太狠,明日端王殿下有的是机会和理由收拾他。
如果是个有点小聪明,涉世未深的小太监,可能会被她唬住。
可惜了,他是稳坐太监总管十几载的冯喜呀~
“秦嬷嬷,您不用和咱家说这些有的没的,若是殿下在这郦园,就请现在立即去请来接旨,若是不在,咱家就直接回去交差了。
您也不用上茶上点心了,咱家忙的很,没空和您在这耍把戏。”
“冯总管,鹤翎已经……”
见秦嬷嬷还不放弃,冯喜直接疾言厉色的怒斥:“咱家说话你是听不懂吗?还不快去?”
秦嬷嬷无奈,正欲起身去“寻”人,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冯总管真是好大的官威!只是不知,我端王府的管事嬷嬷什么时候轮到你训斥了?”
冯喜闻声抬头朝外望去,可不就是他等待已久的端王殿下!
祁鹤川身上带着未散的水汽,脸上的表情还是熟悉的阴郁又冰冷,唯一不同的是,今日比往昔更多了一份凶戾。
“奴才冯喜,见过端王殿下。”
祁鹤川并未搭理他,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便躬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秦嬷嬷。
语气温柔,还透着一股心疼和担忧:“嬷嬷起来吧!劳您去看一看晚晚,她脱力了。”
秦嬷嬷闻言一愣,而后满心满脸都是心疼和担忧,一边起身一边还不忘抱怨:“王爷也太胡来了,王妃那身子骨哪里能经得起这般折腾。”
说着就急急忙忙的小跑出去了,连和冯喜总管道别行礼都忘记了。
而一直被晾在一边的冯喜,听了他们的对话,心里则不禁开始思量起来了——
脱力?呵呵……原来凶名赫赫的端王殿下也过不了这美人关呀!不但白日宣淫,还如此孟浪不知节制。
不过说起来,这姜家女儿真是好手段,竟能将端王这样阴晴不定、凶戾狠辣的人迷的团团转。
“冯喜。”
“奴才在。”
“你奉命替父皇送赏赐,而本王因为私事迟迟未至,是本王理亏,所以此次便不同你计较了。”
祁鹤川此刻同冯喜说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淡漠,仿佛他只是站在上位睥睨着一个无关紧要的蚂蚁。
然而话音刚落,便毫无预兆的抽出了佩剑无邪!
冯喜堪堪才听到佩剑出鞘的声音,却已经感受到了剑锋直抵颈侧的冰冷。
祁鹤川缓缓抬头,目光戏谑又狠厉。
“若是下次再敢对本王乳母这般疾言厉色,本王不介意让无邪尝尝你的血,也不介意试试父皇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