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晚不理会老谭的愣神,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我知你心中怨恨,怨我往日无知,辜负了刘妈一片爱护之心,恨我自私无情,出嫁之日没有带着刘妈和竹音,导致她们被诬陷发卖。
不用否认,你的表情和语言是没有问题,但是你的肢体暴露了你的情绪。”
老谭此刻已经慌了,他确实怨恨姜晚晚。
可那又怎样,她是姜家大小姐,姜相国的心头肉,如今的端王妃。
他呢?只是一个厨房里干活的仆人,他惹不起,但是他想救刘妈和竹音,所以只能来求姜晚晚。
“刘妈和竹音是母亲留给我的忠仆,生契在我手中。
所以走投无路的你想到,来找我帮忙,算准了我虽蠢笨无知,但却心软好骗。
顺利的话,可以直接从我这里把她们赎走,再不济,也能让她们继续回到我身边,可有错?”
她虽然不喜老谭这种做法,但是也确实很欣赏他。
毕竟,这个时代,能为了心悦之人,倾其所有,甘愿冒险本就是挺难得的存在。
“奴才无话可说,只求王妃念在往日主仆情谊,救救刘妈和竹音,奴才任凭王妃处置。”
老谭不知道大小姐往日里为什么要装傻败坏自己的名声,但如今这般,他就是再长一个脑子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只能认怂求人。
“我并不是在问责,只是告诫你!往日我不追究。
不过,日后记得对我坦诚,否则就滚远点儿,也离我身边亲近之人远点。”
说着姜晚晚起身,走到老谭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老谭,沉声道:“起来吧!”
老谭连忙叩首谢恩起身:“谢王妃,奴才定会谨记王妃的告诫。”
他此刻心里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刘妈和竹音,你且放心,我自会去救。先去外面候着吧!我让晚樱去取刘妈母女的生契,稍后遣人与你一同去人牙子那里。”
“遵命,奴才告退。”直到此刻,老谭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走路的脚步都稳健轻盈了许多。
老谭走后,姜晚晚唤来婢女吩咐道:“晚樱,去把刘妈和竹音的生契取来。”
闻言,晚樱表情有些慌乱:“这……王妃,东西太乱,还没有来得及整理,一时半会儿恐怕找不出。”
“哦?那就去我的嫁妆里取十两银子带上,告诉那人牙子——
刘妈和竹音是我的人,因为有些误会,夫人才将她们发卖。
她们母女二人生契还在我手中,贵行无权私卖她们,夫人说的也不行!
现如今我愿意出些银钱平息误会,让他们好自为之,否则,吾只能让官府介入了。”
单看晚樱这副神态就知道这里面有鬼,姜晚晚也懒得和她扯皮。
毕竟都是原主留下的坑,既然她现在接收了人家的身体和一切,自然也要接收这些坑。
当下救刘妈和竹音要紧,这个丫头等等再收拾也不迟。
谁曾想,这丫头看似为难踌躇,开口却让姜晚晚差点暴走。
“王妃,晚樱想起来了,刘妈母女生契不在嫁妆清单里,应该是在夫人那儿收着呢。而且,您的嫁妆里没有银票和现银。”
姜晚晚坐直身体,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她甚至内心默念几句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才敢开口。
“晚樱,我不得不提醒你,我看过嫁妆清单,不算上父亲给我准备的那些,单是我母亲留的铺子收益就非常可观,你给我说说,为什么会没有银票和现银?””
一时之间晚樱也慌了,她还不能适应姜晚晚的改变。
言辞闪烁间只能用上之前继夫人交代好的借口:“这……您之前不是让拿给林公……”
“啪……”
可惜姜晚晚并未给她说出口的机会,一个茶碗就在她脚边应声而碎,直接打断了她的危险发言,陶瓷碎片四处迸溅。
恼怒的姜晚晚疾步上前,一把捏住晚樱的下巴,冷声道:“想好了再说,吾今日可是好好的活着呢!”
她是真的不想和这个蠢货继续周旋下去了,干脆选择用最直接的方式去解决这件事情,后续回门还能用这把刀去插那个继夫人的心窝子,一举两得。
毕竟有些人的脑袋虽然品相一般,但依旧十分执着的当个摆设。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晚樱,这丫头的野心与恶毒都要从眼中溢出来了。
可笑原主竟然到死都觉得她可心忠诚,不管原主怎么想,反正她现在是看不下去了,太碍眼!
未来长路漫漫,福祸未知。所以她决定千里之行,始于亲自教晚樱做人!
而晚樱从未见过这样的姜晚晚,她甚至怀疑凶残也会传染?
否则如何解释,姜晚晚才嫁给端王一夜,也变得如此可怕。
看着泪水在晚樱满是惊恐的眼中打转,姜晚晚莫名感觉到有些快意。
原主的记忆再加上这丫头刚刚口不择言的理由,事情的原委她也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姜晚晚微微倾身,伏在晚樱耳边低语:“昨夜的毒药很苦,吃下去以后很痛,站在奈何桥上,我看到忘川河边开满了曼珠沙华,猩红一片,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