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时分,东方亮起鱼肚白,城外一片朦胧,重泉城外隐隐约约出现许多人马。 正在城楼打盹的邓方听到禀告,马上来到城头,东门外就是明军大营,若是将其惊动,高翔可就危险了。 “高将军,可还顺利?”邓方在城头观看,压着嗓子问话。 为防惊动城外的敌军,城下并未点火,但邓方依然认出,马上之人就是高翔。 “大事已成!”高翔在马上抱拳,叫道:“速开城门,我……我——” 高翔说着话,忽然趴在马上咳嗽起来,不小心竟坠落马下。 邓方大惊道:“发生何事?” 亲兵上前将高翔扶起,答道:“高将军与敌军厮杀,受了重伤,快来救人。” “开城门!”邓方转身就往城下跑去。 明军大将极多,随便派出一人便难以抵挡,运粮之人必定武艺高强,高翔受伤也在情理之中。 随着吊桥逐渐放下,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邓方已经跑下城头,带兵奔出吊桥。 快步跑到桥头,见高翔坐在地上,须发凌乱,抬头时却眼睛明亮,无奈道:“邓将军……对不住了。” 邓方见高翔虽狼狈,却不像受伤的模样,突然心中一跳,急问道:“高将军,你……” 话 音未落,便见高翔猛地起身,将他往桥头一侧拽过去,后方的骑兵忽然猛冲,直往桥头而来。 “高翔,你……你居然叛变了?” 邓方嘶声大吼,怒瞪着高翔,一拳便向其面门打去。 高翔让过一旁,死死抱住邓方:“邓将军,听我解释……” 二人扭打之时,骑兵已经冲向城门,吊桥上的士兵来不及反应,直接被冲下两旁,落入水中。 张郃纵马直奔城门,高览紧随其后,舞刀砍断吊桥绳索,城上的守军彻底懵了,还未明所以,明军已经杀进城中。 城上守军此时才有了反应,急忙擂鼓鸣锣,仅有十余人在城道内守卫,当先之人带兵先占据了城门,打开了通向城内的一条通道。 轰隆隆—— 张郃一马当先,将城门道内守军杀散,领兵直奔大营而去。 马蹄声如同闷雷一般,重泉城内大地颤动,烟尘四起,还在熟睡的守军被惊醒,茫然四顾。 高览领兵入城,见守军匆匆从城楼上下来,一刀横斩而去,当先的都尉便被斩首,守军四散奔逃。 邓方愤怒不已,将高翔打倒在地,忽听到喊杀声传来,回头看时,两边明军从城外包抄过来,显然早有预谋。 一将纵马而来,大 斧在晨光中闪烁锋芒,直往邓方砍过来。 高翔大惊,忙招手大喊道:“徐将军且慢动手,都是自己人!” 呜—— 冷风擦着额头呼啸而过,惊得邓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缕头发随风飞起,那一斧子实在威力惊人。 “下次早些说话,险些闪了老子的腰!” 来将正是徐晃,这大斧极为沉重,加之战马冲势,砍出去有数百斤之力,想收回谈何容易? 邓方吓得嘴唇发白,和高翔并排坐在护城河边,两人茫然望着明军杀进城中,神情复杂。 “活捉刘封!”徐晃领兵进城,传令士兵四处叫喊,威慑敌军。 西门被攻破,邓方和高翔都不在城中,汉军一片大乱,无人组织交战,四散奔逃。 张郃已带兵来到军营,城中有一万守军,正仓促奔出营房,寻找兵器战马。 其中一名偏将是禁军出身,倒有些本事,见明军杀到营门,急忙招呼士兵守卫,大声呼喊,带着一队骑兵前来抵挡。 张郃见此人呼喊不止,冷哼一声催马上前,那禁军大怒,怒吼一声打马便迎上来。 两马交错之间,那禁军只刺出一枪,便见一颗头颅高高飞起,已被张郃一刀斩首。 汉军更是大乱,士气全无, 四处逃窜,张郃早已命人守住营门,看那些士兵如同受惊的兔子,纷纷逃进营房,倒也不急着追杀。 片刻之后,偌大的军营空无一人,房间里面挤满人,一片杂乱之声。 张郃横刀立马,命士兵分队上前,在门口叫喊:“降者不杀!” 破旧的府衙之中,刘封被吵闹声惊醒,听得亲兵禀告,明军已经杀进城中,大惊失色。 “邓方如何巡城,竟让明军轻易进城?”刘封惊怒不已。 好好的城池怎会突然间便被攻破,连攻城的动静都没听到。 “邓将军一直在西门等候迎接高将军,不知情况如何……” “必是高翔叛变,又中徐晃奸计!”刘封倒退两步,扶着门框才站稳,面如死灰。 “活捉刘封!”就在此时,府外传来阵阵叫喊之声。 “天呐——”刘封面色发白,仰天大吼,此时大势已去。 长安本就缺兵少/将,此次一万兵马保不住,又折了邓方、高翔二将,今后他在刘备眼中,将一文不值。 “明军将到,将军快从南门撤退!”亲兵催促着刘封,出了后门往南门逃走。 “刘封何在?”刚出后街,便有一队明军围上来。 此时刘封还穿着内衬衣衫,须发散乱,更像 逃窜的百姓,赶忙指向府衙。 “降者不杀,到前方街头去!”那人喊了一声,去围攻府衙。 刘封低着头转过小巷,来到南门,却见这里人喊马嘶,明军正在驱赶守军,打开城门,混在乱军中逃出城外。 徐晃带兵杀到府衙,命人四面包围,潘璋带人搜了一圈,禀告道:“刘封已逃,不知所踪。”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徐晃命潘璋去军营接应张郃,其余士兵巡城搜捕逃兵,先控制重泉要紧。 刘封出城后,沿河向高陵方向逃走,狂奔十余里,见一支人马疾驰而来,打着汉军旗号。 到了近前,正是高陵守将雷铜,见刘封衣衫褴褛,急忙下马问道:“将军何以狼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