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艇长同志，”门外的副手轻轻说道。
“什么？”艇长在思考中问。
“轮机组报告：艇身出现异响，应该是极限深度造成的，耐压值已经到达——”
“我‘听到’了。”
艇长打断他，平静而有力的回答。
门外不再有声音。
2.
卓玛醒了，是被一只动物的毛磨蹭脸颊给惊醒的。
“塔塔！”
伴随着清醒的瞬间，卓玛本能的喊出这句话。
是动物，但，不是狗！而是熊！
藏棕熊，又称：藏马熊、喜马拉雅熊。
3.
卓玛是幸运的。
一只小熊，大概是被扔到地上的巧克力包装纸发出的味道吸引过来的。
此刻，它正在嗅闻、舔舐着那张纸。
因为姿势的问题，屁股磨蹭到了卓玛的脸。
不过卓玛可不这样认为：“幸运”！
因为她知道——在看清这是一只小熊后：
附近肯定会有它的妈妈，一种极其可怕的动物！
卓玛第二次“大意”了。
野外生存知识让她明白是不应该将有味道的东西随意丢弃的，而要包好甚至掩埋。
她太累了，疏忽了……
小家伙显然也被突然挺身坐起的卓玛吓着了，脚下一滑顺着山坡抟作一团滚了开去。
“可别叫出来！”
卓玛眼里看着心里想着。
怕什么来什么，正在翻滚中的小熊还是叫出了两声！
其实音量并不大，但对卓玛来说却像是打了个“惊雷”！
“完了！”
这是卓玛接着想到的。
她顺手抄起立在旁边的多动能组合铲，紧紧攥住，眼睛随着小家伙滚落的方向望去。
母熊并没有出现在卓玛的视线里。
而是就在她身后——背靠岩石的另一侧。
卓玛叫出“塔塔”的那一声不仅吓着了熊仔，还有它的妈妈。
但区别是：熊仔顺着坡滚了开去，可母熊却没有。
此刻，它就停在距离卓玛四、五米远的地方，喘着气，盯着她！
卓玛感觉到了，是的，感觉到了：
就在自己右侧！
她慢慢转动头部：目光正好接上母熊射过来的眼神。
“我勒了个去！”
不知怎么，卓玛脑海里忽然冒出上回萧丽在她家二楼卧室说的：
“佛祖今天特别忙，没功夫带你走！倒是萧丽想带你走……”
“您是真忙啊！”
她心里暗暗叫苦，“咋就那忙呢？”
周围的垫紫草们倒是依然老样子，甚至有几株居然摇晃起身躯喊着：
“该！让你乱扔垃圾，让你不环保，报应了吧……”
卓玛将铲头对向熊妈。
母熊摇晃着、两只前爪离地站立起来，发出一声怒吼。
阳光射在脸上，真恶心！满嘴哈喇子！
卓玛倒想把一旁的头盔拾起戴上，可也就是想想。
握在铲子后部的左手划拉了几下，却根本就没离开组合铲。
事实上头盔在她的身体右边呢。
那几株起哄的垫紫草被吼声吓得赶紧弯腰低头闭上嘴巴。
母熊开始移动向卓玛靠近，一步、两步、三步。
“扑哧”
卓玛居然乐了，
“孙子（zei）！你丫是个外八字！”
“孙子（zei）”——这个发音是跟萧丽学的。
她就会这一句。
于是熊妈懵圈了，看到眼前这个“动物”脸（头）部的表情，它糊涂了。
“几个意思？”
母熊琢磨着停下脚步。
但它马上明白：“你丫是在侮辱我！孙子（zei）”
母熊愤怒了，是的，很愤怒！
“你不尊重我！”
对卓玛“说道”。
只见它两只前爪落地，身体放平，臀部上扬，扭曲双眼，露出两圈白牙。
“让你不尊重我！让你乱扔垃圾！让你不环保！丑陋的低等动物……”
它嘶吼着！冲向卓玛！
4.
萧丽还是没忍住——拨通了达娃的手机。
她想请他去自己的客栈，问问他。
“卓玛失踪了，就在——”达娃第一句话。
……
“路虎”车瞬间加速，冲出前方主路出口，一个漂亮的原地180°掉头。
在车轮和地面高速摩擦冒起的白烟中，驶向达娃说的方向。
路基不远处几头寻草的牦牛被这白烟和刺耳的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惊得抬起头：
“这兄弟是——”
萧丽的眼睛死死盯向前方，左手紧握方向盘，右手攥着档把。
左脚踩下离合、松下离合，右脚抵住油门——一档、二档、三档、四档……
“路虎”车的发动机轰鸣着，像只突然发了疯的野兽。
近午的阳光撒在高原上，撒在“路虎“车上，撒在路旁那位正在行进着、磕长头的老人背上，撒在这个世界里，每一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