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餐厅里，将军和沃尔夫依旧没有出现，只有联络小组的成员和一些基地的人员在用晚餐。
看的出来，如果不是碍着防控要求而规定了用餐人数和用餐距离的话，恐怕会有很多人愿意坐在捷卡林娜用餐的那张餐桌旁。
鲁云能明显感觉到大家艳羡、嫉妒的目光射在他的身上——捷卡林娜此时正和他坐在同一张餐桌旁，他的对面。
用捷卡林娜的话说，她对鲁云的国家很有感情！
梁军也没有出现，因为没有饥饿感，他回到基地给联络小组成员安排的房间休息去了，顺便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比如，向上级报告杰森博士的事。
在鲁云又一次对捷卡林娜的射击技术表达赞叹之后，话题自然转到杰森博士的事情上。
“您对杰森博士的事怎么看，”
捷卡林娜问道，“是‘他们’干的吗？”
“‘他们’？‘他们’是谁？”鲁云反问道，“‘联合机构’？”
“我想不出‘他们’这么干的理由，起码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候。”捷卡林娜回答。
“那就是恐怖组织？毕竟我们出发前收到了这样的警告，不是吗？”
“那您觉得是哪个恐怖组织呢？” 捷卡林娜放下手里的酒杯，像是不经意地抬起头双眼紧盯着鲁云。
“哪个？”
“对，哪个？”
鲁云也放下手里的餐具，从餐桌上准备的纸巾盒中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唇，正要——
捷卡林娜却突然说道：“是‘雪绒花’！您觉得呢？鲁上校。”
“雪绒花”三个字她用了中文，没有像前面那几句话用的是俄语。
“看来您很喜欢‘雪绒花”啊，”鲁云笑着回应道。
接着拿起水杯啜了一口里面的白水，“您确定不是我们那里的‘雪莲花’吗？”
捷卡林娜依旧紧盯着鲁云：“我说对了，您也是这么想的，是吗？”她又恢复了俄语的提问。
“您觉得，‘他们’是勇士还是恶魔？捷卡林娜小姐”鲁云放下杯子迎着她的目光。
“是勇士还是恶魔？” 捷卡林娜眨眨眼睛，低下头自己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思索着。
“打搅两位了，可以和您们喝一杯吗？”
凯上校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餐桌旁，手里举着一杯酒对捷卡林娜和鲁云说道，“或者，和我们，”
他侧身指了下英国会议联络员米歇尔上校、法国巴蒂斯特上校的那张餐桌。
“我们都很想向捷卡林娜小姐请教些有关射击方面的问题呢。”
未等捷卡林娜回应，鲁云先起身微笑着对二人和对面的组员们做了一个点头和请的动作。
之后又指了指自己转而面对餐厅门口方向，并未说什么却表达了先行离开的意思。
众人会意，凯上校也点头回应后看向捷卡林娜。
“晚餐愉快！”鲁云用英语和他们打过招呼转身向门口走去。
“晚餐愉快！”捷卡林娜也用英语回答后拿起自己的酒杯起身随着凯上校向他们那张餐桌走去。
“他是怎么说的？”凯上校回身用中文问了一句。
“他问我：‘他们是勇士还是恶魔？’” 捷卡林娜亦用中文答道。
“哦？您觉得，是他吗？”凯上校随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放到嘴上。
没有回答。
夜幕里，一个人影出现在靶场。
他取下那张只有一个子弹洞眼的靶纸看了看，折叠好放进自己上衣内侧兜里；接着走到射击台拾起地上的弹壳装进裤装一侧的口袋。
“唉”轻叹了一声。
顺手又从里面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放在鼻下嗅了嗅，似乎想要点燃却终没那么做，之后便静静地离开了。
靶场一角的摄像头看到，把这一幕记录在心里。
谁知，却被监控室里的一双手从它心里给删除掉了……
2.
鲁云回到房间没有见到梁军。
在衣帽架旁脱下军服上装挂好，随手取出口袋里的烟盒和火机回到窗前的沙发里坐下。
“啪”的一声火机燃出火苗，他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向空中吐去。
这时，响起敲门声。
鲁云打开房门，是将军秘书鲍曼。
“打搅了，鲁中校。”
“您好，鲍曼先生。”
“您好，我是来通知您：原定今晚八时的‘联络小组’会议，因为杰森博士的事情暂时取消，请您和梁先生好好休息；明早我会过来通知大家未来的安排。”
“好的，鲍曼先生，谢谢您！”
鲍曼点头，欲要转身离开时却又回身说道：“哦，鲁中校：这里是地下，最近基地温控系统有些不稳定，建议您注意保暖。”
说着他的眼神落到鲁云只穿着短袖的上身示意到。
鲁云听了本能地低头看了一眼，“哦，好的，非常感谢您的提醒！”
鲍曼再次点头，随后离开房门沿着走廊向别处走去。
鲁云稍作停顿，忽然追出房门：“哦，鲍曼先生，请问这里可以吸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