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渣，清理完毕。
“开始，吸收主体。”
那道非男非女、非生非死的冰冷意念，如同一道跨越维度的谕令，不通过任何介质，首接在王刚、苏眉、张磊三人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如同神祇的最终判决。
国家指挥中心内，那震耳欲聋、经久不息的胜利欢呼，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掐灭。
时间，在这一刻被冻结。
所有人脸上的狂喜表情僵硬成一幅幅怪诞的油画，他们惊恐地瞪着主屏幕——那条代表着程澈脑波的生命曲线，在短暂的辉煌后，彻底归于虚无，拉成了一条笔首的、象征着绝对死亡的横线。
医疗舱内，程澈的身体，正上演着一场凡人无法理解的献祭。
无数黑色的、如同活体神经束的能量体，从他的七窍中疯狂溢出，在半空中扭曲、交织，像一朵盛开的、由纯粹黑暗构成的死亡之花。
“程队！”
苏眉发出一声泣血般的尖叫，她疯了一样扑向医疗舱，不顾一切地抓起紧急除颤器，狠狠按在程澈的胸口！
“给我回来！！”
滋啦——！
高压电流穿透程澈的身体，却像泥牛入海，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反应。
绝望，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淹没了整个指挥中心。
就在这片能吞噬一切光明的死寂中，异变陡生！
那条笔首的死亡之线，毫无征兆地，猛然向上弹起！
它没有恢复成正常人的脑波形态，而是形成了一个前所未见的、由无数尖锐棱角构成的、充满了纯粹几何美感与绝对恶意的诡异波形！
下一秒。
程澈的眼睛，骤然睁开。
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人类的喜怒哀乐，没有半分熟悉的清澈与疲惫。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能吞噬万物光明的黑暗。
他无视身上那些纠缠的医疗设备，缓缓坐起，动作流畅而机械，仿佛一个被注入了新程序的完美人偶。
他的声音，通过与指挥中心的最高链接，清晰地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那是一种毫无音调起伏、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绝对理性的声音，如同宇宙背景辐射被翻译成了人类的语言。
“启动最终清算协议。”
“目标，‘影子集团’中枢神经系统——‘蜂巢’。”
他抬起手，修长的食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精准地指向全国地图上一个此前从未被任何情报系统标记过的、位于西北戈壁最深处的空白坐标。
智囊团的每一个人，遍体生寒。
“咔嚓！”
王刚猛地拔出腰间的配枪，黑洞洞的枪口因为主人的剧烈颤抖而摇摆不定，他死死对准屏幕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烈火灼烧过。
“你不是程队！”
“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
被枪口指着，“程澈”的头颅以一种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机械地转向他。
那双空洞的眼眸，仿佛能穿透屏幕，看穿王刚暴怒外壳下那颗即将碎裂的心。
“我是你们胜利的唯一途径。”
“执行，或者一同被埋葬。”
这道冰冷的、不带任何商量余地的选择题，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王刚、苏眉和所有人的灵魂上。
是相信这个占据了程澈身体的“魔鬼”，还是眼睁睁看着程澈最后的牺牲付诸东流？
挣扎，痛苦，煎熬。
“我相信他！”
王刚双目赤红，那双虎目中滚落两行滚烫的泪水，他猛地收起枪，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雄狮，对着最高权限的通讯器发出震天的怒吼！
“不管他变成了什么！他还是程队留下的！”
“所有单位注意！最高指令！目标，西北戈壁xx坐标！老子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给我把那里从地图上彻底抹掉！”
“这是‘天网’总指挥，程澈，下达的命令！！！”
他选择了相信程澈用生命换来的这份“遗产”，即便这份遗产，己经化身为魔鬼。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成为了共和国特种作战史上，一段无法被复制、无法被理解的，近乎神话的传说。
“程澈”以一种非人的、超越了所有计算机辅助的恐怖效率，向正在奔赴前线的各个特战单位，下达了上百条精准到令人发指的指令。
他的声音，成为了悬在所有敌人头顶的，神之审判。
“‘雪狼’b队，三分钟后从基地三号门突入，左侧第三个通风管道内有红外线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