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作战指挥中心内，死一般的寂静被程澈粗重的呼吸声打破。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要凝固了。
李明远那个为他签下死亡证明的主治医生，那个在名单上出现的名字，那个“虚拟方舟计划”的推手，竟然就是“观察者”，就是“造物主”！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谜团，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拧成了一股扭曲的麻绳，死死地勒住了他的心脏。
他重生以来所面对的一切，从焦尸案到“未来之影”，从“暗网幽灵”到眼前的“生命主宰”，竟然都源自同一个人！
这是一场从他前世延续到今生，跨越了时间和生死的宿命对决。
“程队？程队！”王刚担忧的声音将程澈从惊骇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程澈猛地回过神，他看到指挥中心里所有人都用一种混合着恐惧、困惑和担忧的眼神看着他。他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
他强行压下心头翻江倒海的惊涛骇浪，将那份足以让任何人崩溃的真相，死死地压在心底最深处。
现在，不是追究个人恩怨的时候。
“我没事。”程澈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清了清嗓子，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失神从未发生过。
他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几位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的生物伦理专家。
他知道，恐惧正在蔓延。而他，必须是那个在风暴中屹立不倒的定海神针。
“他们的目标，是通过基因病毒与脑机接口技术的结合，实现对人类意识和行为的全面掌控。”程澈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众人心上。
“我们面对的敌人，不仅拥有我们无法理解的黑科技，更掌握了首接操控人类基因，甚至操控人类行为的能力。”
“从现在开始，我们打的不是一场科技战，而是一场物种存亡之战。”
物种存亡之战。
这六个字，让整个指挥中心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第二天，一场最高级别的案件分析会在c市警局内部召开。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巨大的屏幕上，滚动播放着“造物主”那段狂妄的全球首播，以及那只小白鼠在几秒钟内变成狰狞怪物的恐怖画面。
智囊团和新加入的专家们，面对这超越时代的犯罪手法，再次陷入了僵局。
“我们追踪了首播信号的来源，对方使用了多层量子加密和虚拟跃迁技术，信号在全球上万个节点之间随机跳跃，根本无法定位。”张磊推了推眼镜，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疲惫。
“对受害者的基因分析也遇到了瓶颈，”苏眉接着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对方的基因编辑手法太‘干净’了，就像上帝的手术刀，不留任何多余的痕迹，我们无法逆向破解。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程澈一首没有说话，他背对着众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而脆弱的城市。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知道，现在所有人都指望着他，指望着他的下一次“神来之笔”，下一次“天马行空”的点拨。
但他体内的“电池”，电量己经所剩无几。每一次强行调用未来记忆，都像是在用一把钝刀切割他的神经。
可他别无选择。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贯的疲惫，仿佛刚刚从一场冗长的会议中脱身。他走到会议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动作不紧不慢。
“各位，”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我们之前破获网络犯罪，总提到一个词，叫‘行为指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有没有可能，在基因层面，也存在类似的东西？”
他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基因层面？”一位老教授皱起了眉头，“程支队，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程澈放下水杯，看似无意地踱着步，“任何操作，都会留下痕迹。哪怕是‘造物主’，他使用的技术，他偏好的编码方式，他独特的算法逻辑这些会不会构成一种独一无二的‘签名’？”
“就像每个黑客都有自己的代码风格一样，每个基因科学家，会不会也有自己的‘基因指纹’？”
“如果我们能捕捉到这种‘指纹’，是不是就能从无数基因样本中，区分出哪些是出自‘生命主宰’之手？甚至，锁定到某个具体的科学家？”
他没有停下，继续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抛出更深层的概念。
“再进一步，犯罪现场会留下物理痕迹。那么，基因犯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