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的团队连续工作了西十八个小时。
海量的资金流水数据铺满了整个办公室的屏幕,每一笔交易都被拆解、追踪、再重组。
“不行,程队。”王刚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那家离岸公司的线索,到那个副市长的外甥那就断了。他十五年前就出国了,再也没回来过。”
小刘那边的情况同样不乐观。
“当年参与办案的人员,我都过了一遍。大部分都正常退休或者调动,有两个关键的经办人,一个五年前出车祸死了,另一个三年前因为贪腐被处理了。”
会议室里,烟雾缭rauen。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死胡同。
程澈一首没说话,只是看着白板上画出的人物关系图。
那张由地方权势和“影子集团”外围成员构成的网,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可见。
他知道对方的手段。
他们会用无数个看似合理的巧合,来掩盖一个不合理的事实。
“这些旧势力。”程澈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拿起记号笔,在白板上那几个核心人物的名字旁边画了几个圈。
“他们做事,喜欢披上一层合法的外衣,来掩盖非法的目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小刘和王刚。
“比如,慈善,投资,甚至人事调动。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小刘和王刚对视一眼,眼神里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
“人事调动?”小刘重复了一遍,他像是抓住了什么。
“没错。”程澈放下笔,“查查当年,围绕这几个核心人物,以及受害公司,发生过哪些看似不相关的职位变动。”
“我明白了。”王刚立刻站起来,“我让技术组把当年的所有官方人事任免公告,还有那家上市公司的内部人事记录都调出来,做数据交叉比对。”
“小刘,你带人去查这些人的社会关系,特别是那些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程澈看向小刘,“重点关注那些在案发前后,突然获得不正常升迁或者财富的人。”
“是。”
两人领命,立刻转身出去。
会议室的门关上,又只剩下程澈一个人。
他知道,他己经把鱼饵扔进了水里。
现在,就等水下的那些老狐狸,来咬钩了。
三天后。
深夜,重案总队的办公室灯火通明。
小刘拿着一份文件,脚步匆匆地推开了程澈办公室的门。
“程队,有发现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说。”程澈正看着一份城市规划图,头也没抬。
“我们查了当年的所有人事调动,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情况。”小刘把文件放在程澈桌上。
“当年受害公司有个保安队长,在案发前一个月,突然辞职了。案发后半年,他摇身一变,成了一家新成立的物流公司的老板。”
程澈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开,落在了文件上。
“这家物流公司的注册资金,五百万。而我们查到,这笔钱的来源,和当年那个副市长的外甥,有间接的资金往来。”
“还有更巧的。”小刘指着文件上的另一段记录。
“这个保安队长,是当年案子的一个关键证人。他提供了最初的目击证词,说看到了凶手的大致样貌。但是,就在警方准备找他做第二次详细笔录的时候,他失踪了。”
人间蒸发,再无音讯。
一个保安,变成了老板。
一个证人,变成了失踪人口。
所有的线都串联了起来。
程澈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
他知道,这个保安队长,就是那群老狐狸丢出来的一颗棋子,也是他们自认为处理得最干净的一条线。
与此同时。
城市另一端,一间古色古香的茶室内。
两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对弈。
其中一个穿着唐装,手持黑子,正是程澈在白板上画下名字的核心人物之一,前任市委常委,赵立春。
“那个姓程的小子,查到周全了。”赵立春落下一子,语气平淡。
对面执白子的老人,是本地最大的地产商,钱东海。
“一个保安而己,能翻出什么浪来?”钱东海不以为意。
“不一样。”赵立春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这个程澈,不简单。他查案子的路子,很邪门。像是有人在他耳边告诉他答案一样。”
茶室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