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翻着厚厚的案卷，手指在某一页停下。
“这份财务报告，当年怎么没人注意？”
小刘凑过头看了眼。“程队，这个就是普通的支出记录啊。”
“普通吗？”程澈指着其中一行数字。“你看这笔钱，收款方是个什么公司？”
王刚也凑过来。“恒达贸易有限公司，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贸易公司。”
“查查这个公司。”程澈合上案卷。“重点查它的股东构成和资金流向。”
小刘记下来。“明白，我这就去查。”
两个小时后，小刘兴奋地跑回来。
“程队，您说得对！这个恒达贸易根本就是空壳公司！”
“说详细点。”程澈放下手中的茶杯。
“这家公司注册地址是个废弃仓库，法人代表早就死了。但最关键的是，这笔钱最后流向了一个海外账户。”小刘摊开资料。“账户持有人的名字，和当年案件中的一个关键人物高度重合。”
程澈心跳加快。果然和未来记忆里一模一样。
“哪个关键人物？”
“赵建国的外甥，叫赵志明。”王刚接过话。“这人当年就在建设局工作，负责项目审批。”
程澈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继续查，这个海外账户还有什么其他资金往来。”
下午三点，技术科传来消息。
“程队，那个海外账户查到了。”老张的声音有些紧张。“资金来源很复杂，涉及多个空壳公司，但有个模式很明显。”
“什么模式？”
“每次有大额资金进入，都是在某个建设项目获得审批之后。时间间隔很规律，像是有组织的行为。”
程澈握紧电话。这不是一次性的犯罪，是个系统性的利益输送网络。
挂掉电话，程澈内心暗爽。这次无意的触碰，让老狐狸们的核心秘密暴露了。
但同时，他也知道对方肯定己经警觉了。
晚上八点，程澈正在办公室整理资料，手机响了。
“程队，技术科这边发现异常。”老张的声音很急。“有人在查您的个人信息。”
程澈手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刚发现的。对方很专业，通过多个渠道同时进行。查您的学历背景、工作经历、家庭关系，甚至银行流水。”
“查到源头了吗？”
“正在追踪，但对方用了多层代理，很难定位。”老张停顿了一下。“程队，您最近是不是触碰到什么敏感的东西了？”
程澈感到一阵寒意。这些老狐狸动作比预想的快。
“加强内网安全，所有涉及我个人信息的查询都要记录。”程澈下令。“还有，通知小刘和王刚，从明天开始，重要讨论只能在屏蔽室进行。”
“明白。”
挂掉电话，程澈靠在椅背上。
自己己经成了对方的研究对象。这些老狐狸不仅在查他的底细，还在分析他的能力来源。
必须更加小心，绝不能暴露未来记忆的秘密。
第二天上午，小刘急匆匆跑进办公室。
“程队，昨晚我家楼下有人蹲守。”
程澈抬起头。“确定吗？”
“确定。我邻居说，有辆黑色轿车停了一夜，车里一首有人。”小刘脸色有些紧张。“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那辆车跟了我一段路。”
王刚也走了进来。“程队，我这边也有情况。昨天有人打电话到我家，说是做市场调研，问了很多关于我工作的问题。”
程澈站起身。对方的动作比预想的还要快。不仅在查他，连手下的人也在调查。
“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都要小心。”程澈看着他们。“不要单独行动，回家路线要经常变换。”
“程队，这案子是不是有点危险？”小刘问。
“危险说明我们找对方向了。”程澈回到椅子上。“越是这样，越不能停。”
下午，程澈接到李支队的电话。
“程澈，上面有人打听你的情况。”李支队的声音很凝重。
“什么人？”
“说是组织部的，要了解你的工作表现和个人品行。”李支队停顿了一下。“但我觉得不对劲，组织部的人我都认识，这个声音很陌生。”
程澈心里一沉。对方己经开始从体制内施压了。
“支队长，如果还有人来打听，您就说我工作表现一般，没什么特别的。”
“为什么？”
“因为枪打出头鸟。”程澈看着窗外。“有时候平庸是最好的保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