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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重重(1 / 5)

第20章心机重重

她的牙齿,或许比寻常人要尖锐一些。

所以连缠绵的呼吸也有种疼痛的意味。

起初磕磕绊绊,不得章法。而后试探摸索,你推我挡。低微的闷哼堵在唇齿间,不知被谁吞咽了去。

“国……”

阿念向后退了退,推开追上来的秦屈,叹气道,“原来亲嘴是没什么味道的。”不过身子倒是很烫。她嘀嘀咕咕地喊热,要从秦屈身上下来,但秦屈此刻握着她的腰,根本不撒手。灼热的掌心隔着布料,几乎要将肌肤烫出印子来。“热死了。"阿念不理解,“你不热么?”秦屈自然也热。

他身上没什么汗,四肢百骸却滚烫如烙铁。这份热意是阿念带来的,她像一团火,蓬勃地缠绕了他,这火并不刚烈,也不阴柔,是软热的,尖锐的,生长着细细的牙齿。她摸到哪里,咬在哪处,那部位便被啃噬侵吞,失了魂也消了智。但现在阿念不想缠着他了。

她常常因一时起意做些冲动的事,兴致来得快也去得快。秦屈不放人,她便照旧坐在他腿上,来来回回地摸他的五官。美人自有美人的好,哪怕脾性难猜,也能让人多几分纵容。

“你现在在想什么?"阿念问。

今夜无月。坐在黑暗里的秦屈阖了眼,任凭阿念抚摸脸庞。他如实陈述:“我想继续。"2

阿念笑起来:“继续什么?刚才那样儿的,还是别的事?”她比他小几岁。但她什么都懂,只是没尝试过罢了。宫里最不缺寂寞的贵人与奴婢,多的是消遣玩乐的法子,有些她听说过,有些她撞见过。反倒是这个看起来博学广才的青年,被阿念的话堵得失语。片刻,他道:“我未曾经历过这些,只觉得喜欢。”阿念故作不信:“你精通医术,不懂这些?”“医书是为治病救人。"秦屈碰了碰她的额头,“如这般……身体发肤的感受,如何从书中得来。”

原来他真的不清楚男女事,与她相处也是随性而为。如此说来,他要她摸自己的心,不过是半懂不懂的问询。<1

大概这就是长期离群寡居的结果。

阿念其实不明白秦屈是个什么样的人。细究起来,两人相识并没几天,她连他是哪家的人都不知道,如今却挨得这般亲密,做些不循伦常的事。可能他看起来怎样都肯配合,所以她才任意妄为。“你姓秦,和那几个秦家郎君是亲戚么?"阿念决定浅浅了解一下秦屈,“你为什么独自住在云山?”

秦屈道:“秦陈秦南与我是堂兄弟。但我父亲早逝,我年幼孱弱亲缘淡薄,母亲便将我送到云山道观。”

他顿了顿,又道,“裴怀洲六岁随母进山问卦,与我结识,从此常常来往。”

秦屈与裴怀洲年纪相同。幼时秦屈被寄养在道观里,身体病弱,沉闷寡言,没什么玩伴。而六岁的裴怀洲已展现出体贴温柔的性情,跟谁都玩得来,与谁都有话讲。

因一次道观之行,裴怀洲认识了秦屈,从此便成了秦屈唯一的同伴。隔三差五地来,给秦屈带小玩意儿,捉了雀儿让他摸。“八岁那年,容鹤先生游历吴郡,到了云山,恰巧遇上我们。”“容鹤先生是当今最博学的圣人。他行踪不定,心怀天下,每到一处地方,便做出许多大事。世家大族争相招揽,无一成功。”偏偏这种传说中的圣人,问了秦屈与裴怀洲几个问题,便将他们招为弟子。裴家秦家自然乐意之至。不仅乐意,还要到处放信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家的孩子得了容鹤先生的青睐。

于是秦屈与裴怀洲小小年纪就被宣扬为神童异才。他俩跟着容鹤先生学习,读百家书,做百家事。儒,道,法,墨,不拘一格。拜师学习当然免不了写文章做功课。容鹤先生给的题五花八门,艰涩难懂,秦屈只能凭着自己的想法来。他自小做事心无旁骛,交给先生的东西,往往更容易得到夸赞肯定。

“先生说我无物欲,不争不抢,心性更胜一筹。”如此一来,裴怀洲就落了下乘。

裴怀洲的心思不全在功课上。他关心心的事情太多,譬如家族势力,亲戚关系,父母相处……哪怕写篇文章,也会下意识琢磨先生的喜好,以至于写出些讨巧聪明的文字,得来容鹤先生的叹息。

一一怀洲,你又错了。

每一次,让先生失望时,裴怀洲总能听到这样的话语。但少年时期的裴怀洲并不会迁怒秦屈。只会无奈摇头,笑着说自己又输给了挚友。将文章一卷,依旧拉着秦屈出门去。看外面的四时风光,熙熙攘攘的人间热闹。<1

“他也经常邀我去裴家玩。裴夫人……是位严母,每日都会仔细过问裴怀洲与谁交友,身份如何。"说到这里,秦屈语气滞涩,“裴父裴问澜为吴郡郡守,清正廉洁素有爱妻之名。但我撞见过好几次夫妻争吵。”裴父并非真正清正爱妻。裴怀洲还小的时候,裴问澜就有过几段露水姻缘,后来更是看上了家中婢子,宠爱非常。为这婢子,裴母经常与裴父发生冲突。家里闹得难堪,裴怀洲不愿让秦屈看笑话,常以玩笑掩饰。

“四年前,裴夫人病重,裴怀洲央我开一剂虎狼药吊命。他本想去求先生的,但先生早两年已经云游四海,不再教导我们。吴郡的医师治不了夫人,所以他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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