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河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脸上迅速换上一副凝重而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歉意与威严的表情……他快速检查了一下雪崩的伤势。对着身后那些侍卫厉声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四皇子小心抬起来,立刻送回皇宫,请最好的治疗系魂师救治!快!”侍卫们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已经昏死过去、下身一片狼藉的雪崩,如同捧着易碎的瓷器般,慌不择路地朝着皇宫方向跑去。
处理完雪崩,雪清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因江镇那恐怖实力而掀起的惊涛骇浪。
他转过身,面向正准备离开的江镇和冰帝,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凝重而又带着真诚歉意的表情。他双手抱拳,对着江镇郑重地拱手行礼,语气沉稳而有力:
“这位阁下,在下天斗帝国太子,雪清河。”
他先亮明身份,既表明分量,也隐含一丝无形的压力。
“舍弟雪崩自幼顽劣,疏于管教,今日冲撞了阁下与这位小姐,实乃大过。如今他落得如此下场,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本宫在此,代他向二位郑重赔个不是,还望阁下海涵。”
这番话说得倒是滴水不漏,既承认了雪崩的错误,表明了皇室的态度,又将雪崩个人行为与帝国切割,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然而,他话锋随即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江镇,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招揽之意:
“阁下实力超群,弹指间……唉,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不知阁下可否赏光,移步本宫的东宫一叙?让本宫略尽地主之谊,也好借此机会,彻底化解此番误会。况且……”
他略作停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为难与提醒的意味,
“舍弟虽有过错,但终究是帝国皇子,身份敏感。此事若处理不当,惊动了父皇,或是被一些有心人利用,恐怕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对阁下……也非好事。不如我们私下商议出一个稳妥的章程?”这番话软硬兼施,既抛出了橄榄枝,又点明了潜在的麻烦,试图让江镇接受他的“好意”。然而,江镇的反应却让雪清河的心沉了下去。
江镇甚至连正眼都没看他一下,仿佛他这位天斗太子、未来的帝国主宰,与路边的石子并无区别。他只是微微侧头,对身旁的冰帝柔声道:“冰儿,苍蝇解决了,我们回去吧。”
冰帝点了点头,碧绿的眸子冷冷地瞥了雪清河一眼,那眼神中的冰寒与漠视,让久居上位的雪清河都感到一阵心悸。
说完,江镇便牵着冰帝的小手,旁若无人地转身,朝着独孤府的方向悠然走去,直接将雪清河和他的一番话当成了空气。
雪清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袖袍中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指节微微发白。
他身为武魂殿少主,潜伏天斗多年,运筹帷幄,何曾受过如此无视和羞辱?一股怒意混合着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他咬了咬牙,快步上前几步,再次拦在江镇面前,不过这次姿态放得更低。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巴掌大小、通体莹白、触手温润的令牌。令牌正面雕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雪”字,背后却刻着一把金色的剑,做工极其精美,隐隐散发着特殊的魂力波动。
“阁下请留步!”
雪清河将令牌双手递上,语气诚恳,“今日之事,确是我皇室有错在先。阁下不愿深谈,本宫理解。但请收下这块令牌,就当是本宫代表天斗帝国,与阁下交个朋友。”
“此令牌虽不算什么重宝,但在天斗帝国境内,或许能为您免除一些不必要的琐事烦扰,提供些许便利,也算本宫一点小小的心意,聊表歉意。”
他这番姿态可谓给足了面子,将赠送令牌说成是“交朋友”和“表歉意”。
江镇这才停下脚步,目光淡淡地扫过那块令牌,又瞥了一眼脸上堆满笑容的雪清河。
他心念微动,一股无形的魂力如同触手般延伸而出,轻轻包裹住那块令牌,将其从雪清河手中“吸”了过来。
仔细看去,这令牌的材质似乎颇为特殊,非金非玉,隐隐透着一股坚韧之感,这做工似乎…江镇心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没有再多言,甚至没有道谢,只是拿着令牌,牵着冰帝的手,迈步离开,这一次,雪清河没有再阻拦看着江镇和冰帝消失在街角,雪清河脸上那谦和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与深邃。他目光闪烁,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回独孤府的路上,冰帝有些好奇地看着江镇手里把玩的令牌,问道:“阿镇,那块牌子有什么用?那个太子看起来假惺惺的。”
江镇笑了笑,随意地把玩着:“一块敲门砖罢了,或者说,是一份试探。至于用处嘛…”
他掂量了一下令牌,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说不定,拿着它,在天斗帝国办事未必有多方便,但在另一个地方……或许会有点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说的,自然是武魂殿。
与此同时,雪清河并未返回东宫,而是径直朝着皇宫深处,雪夜大帝的寝宫方向走去。
行至一处僻静的回廊,他身边的空间微微扭曲,一个穿着普通宫廷侍从服装、相貌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