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切割后异变的人性,但又完全不同,但是不同的点又很奇怪。
仿佛它被某种更恐怖、更绝对的东西主宰了。
“滚开…卑贱的碎片…!”
维达尔的尸身发出忿怒的嘶吼,污秽的力量再次升腾,化作一只巨大的、由墓土和骸骨构成的腐烂巨爪,狠狠抓向门內的黑暗轮廓。
黑暗中充满金属色泽的庞大阴影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咆哮,只有一道快到超越视线的金属黑芒。
一条缠绕著金属咒文的巨型触手,如同蛰伏已久的毒龙,从门內的黑暗中,竖著劈了下来。
触手末端裂开的三瓣口器,闪烁著金属的寒光,就像是塔吊的铁臂,以极速的速度抽下来一样,精准无比地迎上了那只腐烂巨爪。
噗嗤!
没有剧烈的碰撞声,只有令人牙酸的腐蚀消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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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砸在了一摊烂泥堆里。
由墓土和骸骨构成的巨爪,在犹如金属凝结的触手面前,脆弱得如同烈日下的冰雪。
触手口器堪比最高效的粉碎机,瞬间將巨爪前端绞碎、吞噬。
污秽的能量,被触手表面的咒文贪婪地吸收、转化,成为滋养傀儡邪灵的养分。
“呃啊--!”
维达尔的尸身遭受反噬,猛地后退一步,胸口插著的那半截石化触鬚,剧烈震颤,流出更多的黑烟。
它那腐烂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一具尸体想要做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为难它了。
邪灵傀儡庞大的身躯,缓缓从门內的黑暗中完全显现。
它金属锁链凝结在一块的形成的头颅,盯著维达尔尸身那惊愕、腐烂、非人的丑陋模样。
没有愤怒,没有嘲讽,只有一种绝对的、俯视螻蚁般的冰冷。
它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身躯落地无声,却让整个別墅的地基都仿佛隨之震动。
它微微低下了充满压抑性的头颅,仿佛在审视著脚下这具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先祖”。
维达尔尸身发出狂怒的咆哮,周身黑烟暴涨,无数细小的、由怨念构成的黑色蛆虫,从它腐烂的皮肉中钻出,如同潮水般涌向傀儡邪灵。
这是它最后的疯狂。
以自身腐朽的躯壳为巢穴,释放出积攒了两百年的压抑与憎恨,来自於肉身被拋弃、被掩埋的憎恨。
邪灵傀儡面对这噁心的虫潮,毫无波澜。
胸腔內的黑色晶石涌出一阵波动,邪恶力量瞬间充斥在体內。
嗡--!
一道肉眼可见的灰色波纹,以傀儡邪灵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波纹扫过之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减速键。
那些疯狂扑来的怨念蛆虫,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动作变得无比迟缓、凝滯。
紧接著,它们细小的身体上开始浮现出细密的灰色冰晶,冰晶迅速蔓延、增厚,眨眼间便將汹涌的虫潮冻结成一片片灰白色的、不断蔓延的冰雕。
地面好似下起了蛆虫冰雹。
傀儡邪影体內的力量被吴恆精准操控,化作冻结灵魂的沉寂之潮。
维达尔尸身的咆哮戛然而止,它的动作也变得无比僵硬、缓慢,仿佛背负著万钧重担。
惨白的瞳孔中,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傀儡邪灵那庞大、冰冷、无可匹敌的身影,以及压抑的金属头颅上,一条条锁链表面倒映出的,它自己那凝固的惊骇表情。
傀儡邪灵缓缓抬起一只由无数触手虬结而成的巨臂。
巨臂前端,数根最粗壮的触手尖端开始变形、拉长、塑形,最终凝聚成一柄巨大无比、缠绕著咒文的黑色巨锤。
锤头散发著黑色的雾气,那是由凝结的怨力构成。
其散发出的波动,让一旁的兰道夫感觉到窒息,就连汉娜的魂体似乎有了不稳定的表现。
巨锤无举起,对准了下方动作凝滯、如同琥珀中昆虫般的维达尔尸身。
维达尔腐烂脸上,恐惧的表情完全凝结。
巨臂挥落。
没有风声,没有巨响,只有一声仿佛在兰道夫和汉娜內心响起的低沉『噗嗤』声。
锤头凝望著那一片一片,似乎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暗,如同幕布般落下,將维达尔的尸身,连同它所有的怨毒、野心和不甘,彻底捣碎。
黑色雾气散去,別墅门前空空如也。
没有尸骸,没有灰烬,甚至连一丝曾经存在过的气息,都被彻底抹除。
只有傀儡邪灵那庞大冰冷的身躯静静矗立,金属凝结的头颅,静静的凝视著清冷的月光和死寂的庭院。
別墅深处,主房间厚重的窗帘,被一只苍白的手掀开一角。
吴恆站在窗后,平静地俯瞰著庭院中刚刚结束的“清扫”。
月光透过玻璃,在他脸上投下冷硬的线条,新生的傀儡邪灵,如同最忠诚的黑色山峦,沉默地矗立在月光下,头颅转向主人的方向,微微低垂,姿態恭顺,如同僕从。
“强度还不错。”
“不愧是我们『先祖』百年凝练出来的力量。”
吴恆身后,汉娜的灵体捧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