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娶你了。”
楼嫣许眉眼如画,掌心贴着他后颈,笑颜中掺着一丝俏皮,“好事多磨。”二人又是一阵黏黏糊糊,直至云陆来报陆衡之来了。徐从璟当即蹙眉,言语中颇有恨恨的意味,“他怎么来了?”“你去查查潘楼失火一事是意外还是人为。“楼嫣许拍拍肩赶人,他蹙眉不满,“何故把我打发走?”
他本就妒醋二人前事,哪容得下他们独处,然下一刻小娘子一个眼神瞟过来,不敢怒不敢言,撇了撇嘴灰溜溜出去,狠狠剜了一眼迎面而来的陆衡之。楼嫣许没再管徐从璟,令陆衡之坐下,后者面上勉强盈着淡笑,双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看样子你好多了,那我便放心了。”
语罢,一阵沉默。
一个已有家室,一个也将要另嫁,着实不再是能谈心的关系,楼嫣许思虑片刻,启口打破沉默,“世子夫人如何?”“她无碍,只是吸了些浓烟晕过去罢,已醒过来了。"他随口一提,显然没把妻子放在心上,她看在眼里心里有了盘算,意有所指,“那便好,否则我实在过意不去。”
果然,陆衡之定了定身,眼底掠过一抹疑惑。“你恐怕不知道吧?"她抬头望向折射在梅瓶上五彩斑斓的光芒,周身镀上一层温柔地光晕,“她本有机会逃走,是为救我才折返的。”在他惊讶的目光下,她继续劝道,“我先前就与你说过,你该下点功夫了解身旁人。”
陆衡之明白她是在劝他顾惜妻子,默然无语,心中在暗暗盘算。然说曹操曹操就到,还未等他想清,下人报宁婧然来了。“瞧你夫妇二人,一前一后,都往我这儿跑了。“楼嫣许唇色还白着,勉强扯出一抹笑,朝他顶了顶下巴,“你往里躲着。”“你我清清白白,我为何要躲?“他不解,未行亏心事,何怕人见之。她却依旧坚持,身子前倾险些拉了伤口,他这才转至屏风后。袍角掩在屏风后时,急促的步伐渐行渐近,宁婧然跨过门槛,掀开掩人的一层白布,露出半张小脸,“楼娘子可好些了?”屋里药香四溢,遮盖住陆衡之身上的杜衡香,楼嫣许令其落座,“劳世子夫人挂心,只养着便是了。”
宁婧然屁股还没坐稳,顿松了口气,捻着帕子笑道,“那他也就放心了。”此话一出,楼嫣许就知她猜得不错,宁婧然对陆衡之情深意重,绝非那等落井下石恶毒之人。
“宁二娘子……”她盯着眼前那张轮廓分明的隽脸,开口让屏风后的陆衡之为之一惊,“是真心喜欢陆世子的吧?”
宁婧然眼神微微抬起,浮现淡淡的讶色,后自嘲一笑,“连你都看出来了,偏偏他看不出来。”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她首次在外人面前袒露心心绪,“是母亲说你临时变卦不愿嫁,我才答应这门婚事的,可他不信。"为此他们吵过几次,吵着吵着懒怠吵了,便宿宿冷着,一句话也不说。
末了,她苦笑,嘴角抽搐着,“我知他对你念念不忘,可我这么多年又何尝不是用情至深。”
这样悲情地表明情意,令内里的陆衡之五味杂陈,他将所有的不满加诸在妻子身上,却从未真正想过她亦是受害者。如此,他又何尝不是一个恶人?顿时被歉意填满。
内心煎熬着,又听闻楼嫣许开口,“所以你不顾危险也要救我。”“我不想见到他那样痛苦。”
不得不说,如此大爱,楼嫣许自认不一定比得上,心下也为陆衡之得一良配而高兴,遂朝里喊一声。
“出来吧陆世子。”
“我方才与你说的话,想必你心中已有分寸。”她方才说,让他下功夫了解枕边人,他记下了。宁婧然愣愣一瞧,没想到陆衡之就在这里,将她的话全然听了去,登时红晕漫脸,咬唇垂首。
陆衡之低头瞧见她翕动的睫羽,一言不发,与楼嫣许告辞归家。楼嫣许不知他是何想法,不过经此一遭,有些东西应当想通了。略略一想,幕落才知失神已久,一抬头正巧与门口倚着的徐从璟遥遥相望,这人双手环胸,笑得得意洋洋。
这笑当真是有些讨打了,若非受伤真想一脚踹过去,她睨去冷哼一声,″你满意了?”